“那又有什么办法?有些强盗就是冥顽不灵,就拿我们刚刚捉住的那个匪首来说,一直死不悔改,除了杀了他又有什么办法?”富祖慈无奈道。
“把他带上来吧,我要亲自审问他。”范拘义说道。
“没用的,无论是严刑逼供,还是循循善诱那匪首都不听。”富祖慈抱怨了一句,但还是命人将匪首带上来。
不多时一个汉子被带了上来。汉子浑身是伤,显然被拷打过,但汉子现在却满脸不屑的神情,瞟了范拘义一眼,哼了一声,然后把头扬起,再也不看眼前的两个人。
“你为何要做盗贼,难道安安稳稳的生活不好吗?”范拘义问道。
“安稳生活?哈哈,一直受你们这些狗官的欺压,又怎么能安稳生活?自从当了强盗,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从来就没有这样痛快淋漓过。老子能从心所欲快活生活,这一辈子也值得。只是不能多杀几个像你一样的狗官,实在是可惜了。”贼首瞪大眼睛,高声说道。
“我不相信一个人会全无善心,一心为恶。我想你做盗贼也是又不得已的原因。你把一切都说出来,或许还有转缓的余地。”范拘义说道。
“想骗我归顺你们,然后让我出卖兄弟吧!你们这些伎俩我见识多了,想让我出卖兄弟,你可是打错注意了。老子杀人无数,已经没有一点善心可言。我就是要作恶,就是要杀光那些不服我的人,尤其是你这样的狗官,落在我手中,就别想活命。”贼首冷笑一声说道。
“这个人真是不可理喻,既然他一心为恶,对于他也不必再讲什么道理了。拘义杀了他便是,世间少这样一个人,也是一件功德。”富祖慈怒道。
“你说你一点善心都没有,这我不相信。只要是人,便不会失掉善心,只要善心还在,便可以弃恶从善。我相信只要你迷途知返,一切都可以重来的。”范拘义示意富祖慈不要说话,然后继续说道。
“老子早就没有善心了,要杀就杀,费什么话。你那些伎俩,我早就看透了。”贼首不屑地说道。
“那好你将衣服脱了吧。”范拘义说道。
贼首以为范拘义要将他处死,便毫不迟疑将上衣脱掉了。
“裤子也脱了吧。”范拘义说道。
“要杀就杀,那这么麻烦,衣服等我死了,你们不会自己扒吗?”贼首抱怨道,但还是将裤子脱了。
“剩下的衣服也都脱了吧,然后到大营里走上几圈。”范拘义继续说道。
贼首听此怒目而视说道:“不能再脱了。你要杀便杀,何必再这样侮辱我。老子跟你拼了。”
贼首没能冲到范拘义的身前,就被士兵制服在地上。
“羞恶之心善之端也。能知道羞耻,说明你的心中还是有善念的。你刚才说你是不会出卖兄弟的,但你可知道还有父母吗?你做盗贼被诛杀,使父母老无所养,这是不孝;你做盗贼,是家族蒙羞,更是不仁不义。你眼中只有你的兄弟,难道你父母和家族的人就什么也不是吗?”范拘义上前打了他一巴掌,然后高声说道。
“我还有一个兄长,父母是不会挨饿受冻的。”贼首听到范拘义的话,又被打了一巴掌,顿时便泄了气,只是喃喃地说道。
“生我者父母,养我者父母,就是随时在身边侍奉都不能报答此恩,你如今让父母蒙羞,让父母伤心,还有什么可说的。”范拘义凛然而道。
“那怎么办,我现在已经没有活路了,我能怎么办?”贼首听此竟然哭了出来。
“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能助我官军平定这些强盗,戴罪立功,将来回父母身边侍奉,也不是不可以的。”范拘义缓缓说道。
“我可以归顺大人。不过我那些兄弟,还请大人也同样宽恕,如果我那些兄弟死了,我会一辈子不得安宁的。”贼首再三权衡然后说道。
“没问题,只要他们能够戴罪立功,宽恕他们也是可以的。”范拘义答应道。
贼首当即表示归顺范拘义,愿意帮他对抗南方盗贼。
富祖慈见到如此凶顽的大盗,三言两语便被范拘义收伏,也是不住称赞。
“攻心为上,只要能够消灭心中盗贼,世间自然没有作恶之人。山中盗贼不足为惧。”范拘义只是淡淡说道,眼中却有悲伤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