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东和马大妈聊着天,期间不停的有人过来找他说话,这让他很无奈。
一个多小时后,厨师来了,三个用油桶做的简易炉子抬进了院子。
紧接着,一辆小箱货停在了门口,拉的都是肉和菜。
老蟋蟀在副驾驶上下来,老伙计突然走了,他今天肯定要过来,而且还是支客。
在老蟋蟀的指挥下,几名年轻人把车上的肉和菜卸下来,搬到院子里。
“周董!”看到周安东,老蟋蟀很意外,快步走过去:“没想到您也在这。”
“都是邻居,刘大爷走了,我肯定要过来看看。”周安东接过老蟋蟀递过来的烟:“你是支客吧,快点去忙吧,等你闲下来再聊。”
“好!”
老蟋蟀答应一声就走了,丧事可是非常麻烦的,很多事情都需要他张罗。
尤其是一些老例儿,年轻人都不知道,就算一些老人,清楚流程的也少。
如果不是老街坊,老伙计走了,他也不可能当什么支客。
很快三个炉灶点烧火,一张张桌子在胡同里支了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来吊唁的人越来越多,院子里有些挤了,他和王文田就出了院子,随便找了个桌子坐下来。
桌子上放着一个盘子,里面是瓜子还有烟,他抓了一把瓜子咔咔的嗑了起来。
这时,一名三十来岁的女人来到他面前:“周董,您好。”
周安东抬起头:“你是……”
女人笑了起来:“我是老蟋蟀的二女儿。”
“哦!”周安东笑着一指旁边凳子:“坐。”
女人不客气的坐了下来:“周董,这两年还得多谢您照顾。”
她一说,周安东就知道什么意思了,一摆手:“你爸有能力,有本事,他搞来的古玩卖给我,我给他钱,这是很正常的商业往来,没有照顾不照顾一说。”
周安东的话很有道理,但女人心里想的却不一样。
每次交易的时候,周安东都会多给不少钱,这在女人看来,就是对他父亲的照顾。
不过,女人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多说,跟周安东聊了一会儿就进了院子。
接下来,一直有人过来跟周安东聊两句,等下午三点开饭的时候才算消停。
但奇怪的是,找他聊天的人很多,等吃饭了,却没人坐在这张桌子上,只有他跟王文田。
等饭菜上来了,老蟋蟀和马大妈,还有两位老邻居坐到了这张桌子上。
终于来人了,周安东不管三七二十一,是男还是女,热情的给他们倒上酒。
一张桌子,就他和王文田,实在是有点尴尬。
老蟋蟀忙乎了小半天儿,也确实有点累了,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微微仰起头发呆。
跟那些有说有笑,拼着酒的年轻人不同,马大妈和另外两个老邻居情绪也不高。
毕竟是几十年的邻居,说走就走了,而且还这么突然,心情肯定好不了。
“唉!”
老蟋蟀叹口气:“这人呐,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觉睡着,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所以啊,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别舍不得钱。”
“可不是。”坐在马大妈身边的另一个老太太点头:“刘老头一辈子,舍不得吃舍不得喝,最后就这样走了,太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