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尼雅坦然承认。
她长得属于那种人家“一看就有很多男朋友”的,故而,追求她的人其实不多,加上她性子冷淡,这事就耽搁了,一直没谈男朋友。当然,冷淡还是热情都是相对而言的,若是萧月诚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估计不用人家追,她自己就往上贴。
“那也没见你有多主动啊!”毛线故意逗她!
“姐!”尼雅一下子气红了脸:“我都孩他妈了,好不好!”
“哎呦,这就急眼了?”毛线瞥了她一眼,低声道:“少妇也可以疯狂么,做人,最重要的是开心啦!”
“姐!”尼雅都要被她气哭了:“我对他真没那想法……”
“当真?”毛线身子往后一仰,跟她拉开一段距离的,道:“那你还在医院里守了好几宿,都忘了给家里报个平安。”
“姐,你冤枉我了!我也不只守着萧月诚……”
尼雅看了眼她姐,索性直说了:“那两天医院里送来的病人太多,医护人员都不够用,走廊里挤得都是病人,医院虽然成立了专门的急救小组,可仍是人手还是不够,先救谁后救谁,这不是普通的排序问题,是性命攸关的大事,院方也不能强硬……后来还是一位老人自觉带头往后错号,并说服大家先给受伤的消防战士治病,情况才有所缓解。”
尼雅提起那天的情况,还是有些激动:“姐,你知道么,平常的时候,说什么职业不分高低,生命不分贵贱,可在那种生死的紧要关头,就有一种职业,就有一群人能豁出去自己性命去换取别人生存的机会。这真不是一个普通人能达到的境界。”
毛线点头,认真听她说下去。
“萧月诚他不耐麻药,手术于他就是用刀在肉上生拉,他虽是咬着牙一声不吭,可在手术的后半程还是陷入了昏迷,并有高烧症状,医生都不敢做了,怕他直接昏死过去……最后院长来了,叫人给他灌下了口服止痛药,继续手术,他说,他不是一般人,没死在现场,就不会死在手术台上!”尼雅道。<
br/>
“术后一直是我在看护他,那个时候,只想着一定要看好他,让他好起来!活过来!于公,他是救民于火的英雄,是那么多医护人员努力了那么久才抢救过来的,是老百姓让出自己的救治机会优先送过来的;于私……”
尼雅顿了下,道:“他是我年少时爱慕过的人,我希望他至少……可以好好活着!”
毛线探出手去,轻拍了下她的手背,以作安慰,待尼雅稍微稳了稳情绪,她才问:“鑫远去看过你,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尼雅点头,眼眶有些泛红。
那日,同事告诉他鑫远去过了,她还挺高兴的。她中午借着去打饭的工夫给鑫远回了个电话,不想他语气冷淡,她问什么,都是嗯嗯嗯,后来直接问她什么时候回家办离婚,她当时就明白,王鑫远一定是去病房看过她了,且一定看到了她给萧月诚清洗腹部伤口……
“这些,你都跟鑫远说过么?”毛线又问。
“没有!”尼雅摇头。
不是她不想解释,而是根本就没法解释,爱慕一个人的眼神,是无论如何都藏不住的。王鑫远只给她看了一张照片,他说,看你那眼神,我差点儿以为躺在上面的人是我。这一句话,可以说是断了她所有的道……
头一天晚上,她死皮赖脸地求欢,王鑫远也竭尽全力地给予,可她知道,这并未能填补他们之间感情裂痕,她好几次想开口说这件事,都被王鑫远给堵回去了……
半夜醒来,看着他在阳台上抽烟的背影,尼雅突然有些心疼,她想,他一定是在努力说服自己去原谅她,才会对这件事闭口不提,如此,就更没法开口了。只是,尼雅万万没想到王鑫远和萧月诚竟然认识,还有几分交情,而且,看他那会儿的反应,好像也认出了萧月诚就是那天她照看的病人……
这个事情,让尼雅很是头疼。
说点什么吧,没有意义;不说吧,她这心里也堵得慌……
王鑫远若是问点什么还好,他这样不哼不哈的,她这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的,不踏实!
“姐……”
尼雅犹豫了下,不知道该不该问,她在家里不做主,依赖惯了,这一遇上事,就没了主意。
“想问什么,你就问吧!”毛线鼓励她。
“姐,你会让我跟鑫远离婚么?”尼雅红着眼问。
她知道毛线带着他们夫妇二人来,不是单纯地看看病人那么简单。她也不确信,自己是否能过关……
“你想离么?”毛线接得很快,把问题又丢了回去。
尼雅怔了下,一时没有接住。
毛线将茶杯放下,问:“那我换个问法,你对萧月诚还有未了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