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右想,也没能思索出一条万全之策来,杨凌却在来到雷州的三天后又遇到了新麻烦:被人指告有重大的隋朝细作嫌疑。
向商氏兄弟指告杨凌有重大隋朝细作嫌疑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和顾沁儿两人在雷州城外渔场服苦役时的那位监守军士安仔。
安仔是岭南俚人,他原本就是在隋军进驻岭南后,为了求得一口饱饭吃才应招加入的隋军,在商氏兄弟率领叛军攻占雷州后,为求活命,头一批归降了叛军,并受到了商氏兄弟的看重,擢拔他做了叛军的一名小头目,因此也获得了出入雷州刺史府的机会。
当他无意中认出李佛子派来劳军的这位结义兄弟竟然就是曾在渔场他的监管下服苦役的流放犯人杨凌时,安仔遂揣摩商氏兄弟的心思,产生了通过指告杨凌是隋朝细作来赢得商氏兄弟给予他更大擢拔的愚蠢想法,并立即付诸了实施。
接受安仔指告的是商氏兄弟中的弟弟商略,当他听安仔指告杨凌竟然是隋朝派来叛军之中的细作时,惊讶地险些把手中的水碗给撂了,两眼紧盯着安仔,问道:“你有何凭据?”
安仔颇为自信地答道:“大护法请想,杨凌和顾沁儿两人犯的可都是谋逆重罪,理应与犯了同样重罪的流放犯人去诸如采石场这样的地方服苦役,却在来到雷州后被分派到了条件最好的渔场来服役,这里面难道没有蹊跷吗?”
商略听安仔洋洋自得地说罢指告杨凌的理由,真恨不得抬手给他两个大耳光,好让他热得发烫的脑袋清醒清醒,可转念一想,虽然安仔指告杨凌是隋朝细作纯系捕风捉影,胡乱臆测,但这却不失为一个打发走杨凌这根李佛子安插在自己兄弟身边钉子的机会,便装做是听信了安仔对杨凌的指告,笑着叫来军中书吏,将安仔所说的话原原本本地笔录了下来,命安仔在指告状上摁了手印、画了押,便吩咐他退下,等着日后领赏吧。
当晚,待兄长商畴巡城回到刺史府,商略便拿着安仔画了押的那份指告状跑来同他商量,要不要派人把指告状送到李佛子手里,好尽快打发杨凌走。
谁知,商畴看都没看商略交到他手里的指告状,三把两把就把指告状给撕了。
商略登时便急了眼,站起身来冲兄长叫道:“大哥,即便你不赞同小弟所说,可也用不着把这份指告状给撕了呀!”
商畴却风轻云淡地向商略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悠悠问道:“像这样的指告状,咱们什么时候想要,安仔都会随时再提供一份,可你要把杨凌打发走了,今后再想要李佛子另派一位如他这般稀松的监军到咱们身边来,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小弟没听明白,请大哥明示,杨凌他怎么就稀松平常了?”商略大惑不解地问商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