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梁义看他这么大年纪了,心中就有些不忍,也点了点头,“据说,这位林专家还是樊正平教授的师傅,郭院长亲口说的,医术应该也是很高明的了。”梁义也帮着郭振威打起了圆场。
“谁的师傅我们管不到,可老爷子本已经风烛残年了,如果,要是诊治过程出了差错,这个责任谁能担起来?老爷子可是国家的栋梁,就算退下来了也是国家的宝贵财富,他的病,岂能儿戏视之?”万芳说到这里,已经有些怒意了,轻拍了拍沙发的扶手说道,脸上自有一股豪门大家的凌人傲气。
她也是大家千金出来的,早已经养成了这种根植在骨子里的傲气,除非是特殊重要的人物,否则任是谁来,一旦发起了脾气,也是不给面子的。更何况是在林宁省这一亩三分地上,她更是林宁省一号首长的夫人,相当于这个地方的皇后级别的人物,谁敢杵逆她啊?
林宇一皱眉头,刚要说话,却听见那边的姜怀安皱眉轻喝了一声,“够了。”
万芳见丈夫发话,哼了一声,就住了嘴。
“郭院长,这个年轻人,真的能行?”姜怀安嘴里向郭振威道,可是眼神一直盯在林宇的身上。这个年轻人自从一进门,就给了他一种极为不一样的感觉。
首先是从气质上来讲,乍一看,除了很是高大帅气有型之外,再没其他的特质。可是如果仔细看去,立马就会感到不一样的地方,他有一种极其特别的亲和力,让人一看就无法生出恶感来,尤其是那眼神,淡然祥和,如从一口千年老井中汲出来的亘古智水,淡泊从容,好像看破一切似的。可是再细细看去,那看似平和的眼神里面,却有一股子凌天盖世的傲气和豪气来,隐隐间居然给了姜怀安一种错觉,好像这个年轻人跟他原本就是同一类人似的。
其次从神态举止来看,这个年轻人并没有普通人进了省委一号首长家的门那样缩手缩脚,小心翼翼的胆怯样子,相反,很是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只是微笑往那里一站,看似很平常,可无论他站在哪里,都让人无法忽略他的存在。这种面对任何人都能保持的淡定从容的气势,绝对不是假装出来的,而是天生骨子里的东西,如果这个年轻人是世家豪门精心培养出来的那种接班子的精英子弟,倒也还有心可原。可问题是,林宁省这个地界,除了他们姜家之外,还能有谁家培养出这种可以说是最高层面的那种精英子弟?
再次,林宇面对万芳的诘问与苛责时,并没有半点介意与尴尬,从进屋子开始,一切如初,好像世间万物俱收眼里又都不在眼底似的,真的很难形容这种宠辱不惊的气质,做为一个才刚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能够在气场上修炼到这个份儿上,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面对省委书记的这一问,郭振威头顶上的汗珠子也哗哗地往下冒,晕,这个问题实在问得太霸道了,啥叫“这个年轻人真的能行”啊?具体定义是啥啊?仅仅是指看出来是什么病,还是指看好了这个病啊?还是指什么啊?说行吧,如果林宇真的弄砸了,怎么办?说不行吧,那以省长夫人的脾气,还不得立马将他轰出去啊?
一时间,他手心儿里都握着一把汗,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这时候,旁边的林宇悠悠开口说话了,“行与不行,不在我,而在于姜书记您和您的家人。”
这句话一出口,登时旁边的郭振威险些吓死过去,那边的梁义也惊疑不定地望着林宇。
这小子在这里说什么胡话呢?怎么乱开口说话?这分明就是杵逆着书记说话啊,敢跟书记叫板抬杠?他想死啊?
郭振威额上如黄豆般大小的汗珠哗哗地往外冒,就扯了一下林宇的衣服,让这位祖宗别再乱说话了,同时心底下叫苦不迭,早知道这位祖宗张嘴就能惹麻烦,那他还不如不带林宇来了,太他妈坑爹这也。
“嗯?”姜怀安的两道浓眉立马就皱了起来,眼神一下就盯在了林宇的脸上,锐利如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