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吴德民特意这样做的,如果包装过于精美的话,反正显得太过刻意和做作了。报纸打开,一方砚台就露了出来。整个砚台比巴掌大不了多少,小巧玲珑,通体淡青,仿若一块青玉也似,上面刻着奇峰险山,砚首是一尊扭身怒啸的猛虎,獠牙大口,神态威猛逼真,仿佛随时都会扑面而来。
只不过,如果那个倒霉的东城区政法委书记兼天龙门弟子胡玉才如果看到这方砚台的话,保证会气吐血的,因为这方砚台就是当初他送给吴德民的那方砚台,结果可倒好,现在被吴德民笑纳之后拿过来送人攻关了。
“嗬,好砚啊,应该是出自大师之手吧?看这雕工还有细腻的程度,恐怕是华夏国家级制砚艺术大师张国河的作品了,我在网上曾经看过这块砚的图片,至少三百万元起。不行不行,这实在太贵重了,德民,你还是拿回去给吴老用吧,我这边用不着这么贵重的东西。”刘振东倒是不愧有着深厚的国学底子和鉴赏能力,一眼看下来,登时就看出这台砚台值钱的程度了,赶紧摆手递了回去说道。
“一块砚台而已,再贵也只是个物件罢了。再者说,这也是我父亲专程托我给您送过来的,您就别推辞了,还是收下吧。”吴德民呵呵一笑,云淡风轻地道。不过心底下却骇了一跳,好家伙,一块砚台三百多万?他还真不知道。当初只是感觉到这块砚台挺不错的,就收了下来,后来胡玉才被抓进去了,他明里暗里用了好大的劲儿,也没把胡玉才弄出来,倒是自觉有愧。不过,如果当初要是知道这块砚台值这么多钱,就算捞不出来,他也要再多使一把劲儿了。
刘振东心知肚明,吴政怎么可能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他?多半还是刘振东自己要送的,只不过拿这个当做敲门砖罢了。不过,这块敲门砖倒是够重的了。
闻言就笑笑,也再说,而是技巧性地将那块端砚郑重地放到了一旁,抬头笑道,“吴老爷子,现在身体还好吧?唉,当初在他身边,真是没干够啊。如果可以,真的很想再跟老爷子多干几年。”
“他身体还好,去年刚从省人大主任的位置上退下来,没事儿的时候也常念叨您呢。”吴德民笑着说道,表现了对刘振东十足的敬意,也算是给足了刘振东面子了。
“让吴老爷过牵了。不过我到今年年底也要退了,到时候,一定先去拜访老爷子。”刘振东微微一笑道,吴德民这样前程远大的年轻官员眼看着他都退了,还对他保有这样的尊敬,也让他觉得心底下甚为受用了——虽然他明知道吴德民就是冲着自己的这个位置来的,但起码他样样做得都很到位了。
“一定热烈欢迎,到时候,我在长河候着,给您摆酒接风。”吴德民笑着说道。
“哈哈,好,好。对了,德民,今年年底我可是要到任了,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来人大先转一圈儿,把级别先提上去?也算是为以后的晋升再垫个步嘛。”刘振东也不再废话,直接就先替吴德民把主题拉过来了——两家原本就是这么深的渊源,再加上吴德民还送了这样一方贵重的大师级端砚,他当然要回馈一下了。更何况,前几天吴老爷子也给他打过来电话,特意说起过这件事情,于他而言,吴政有着再造之恩,他自然要死力去挺吴德民了。当然,现在市里对这个位置具有竞争力的干部,目前来看,还真没有谁,只有一个任常委的副市长,还有一两年就要退了,因为干不满一届,所以组织上未必就会考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