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又传来了“嗡嗡”的议论声,显然,一群常委们也都明白吴德民是故意说的这番话了。
赵铭洲脸上依旧神色不动,只是端起茶杯来喝了口茶而已。
“既然德民市长有这个决心,很好,那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下了吧。会后明洲书记跟德民市长交接一下工作。下一个议题。”李修奇云淡风轻地就把这件事情揭过,而后讨论下一个议题。
“接下来的议题是,事关全市经济发展议题,尤其是齿轮厂破产重组的问题。这件事情一直以来都是由德民市长负责,也请德民市长对这个议题进行汇报。”赵铭洲抬眼望向了吴德民道。
“齿轮厂的问题确实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也是历史遗留问题。其实我反复研究过齿轮厂的发展轨迹,越来越觉得,以前的齿轮厂其实很了不起,当然,如果不是多年前因为上层决策的问题,或许现在这个国营大厂会顺利度过难关,发展成为我市支柱型企业,没落成现在这个样子,确实可惜了。”吴德民喝口茶润了润嗓子,开始声音宏亮地汇报。
不过,这番汇报却是有意无意地直指当年齿轮厂没落的原因,其实就是在变相地指责赵铭洲的父亲当年的决策失误——他不放弃任何一个打击赵铭洲的机会。
赵铭洲的脸上掠过了一丝怒意,不过最后还是强压了下去,静静地听他说完。
“当然,我倒是无意于指责什么,只是想说,这个历史遗留问题实在复杂沉重,齿轮厂现在仅仅是离退休工人就已经有将近三千人,每年的工资、医疗、养老保险,就是一个沉重的包袱,另外,还有在岗及半下岗工人过四千人,同样要穿衣、要吃饭,改组问题很艰难。”吴德民继续说道,其实也就是在变相地继续攻击。
李修奇轻敲了下桌子,“德民市长,问题我们都已经了解得很清楚了,多谈谈解决的办法吧。”
市委书记发话了,吴德民倒是不再继续攻击了,斜瞥了旁边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一片的赵铭洲,心下冷笑了一下,不徐不缓地道,“现在解决齿轮厂的唯一办法就是,引进外资,进行并购。这些日子以来,我也出外进行招商引资,跟多家企业进行过洽谈,目前已经初步与几家企业达成了意向性的意见,但因为对于离退休工人和现岗工人之间的安置问题,还存在一些分歧,所以一直没有取得突破性进展。原本,我是想最近再抽出时间,好好地再跟那些企业家谈谈,不过现在又开始负责泥草房改造的工作,这个,多少就让我有些分身乏术了。”吴德民反将了一军,开始拿齿轮厂并购重组的事情说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