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皇子的培养,任重而道远。
时间还有的是,李元吉也不想一下子就把李承光推到那个位置上去,对于一个七岁的孩子来说,那是幸福,也是残酷。
尽管李元吉并没有表现的太多,但仅仅只是那一个举动,就已经给大唐带来了一个足够响亮的信号。
“你说,朕的这个决定,影响真就这么大吗?”听到汇报,李元吉觉得有些震惊,不敢相信。
但事实摆在眼前,又由不得他不信。
如果只是一个监事台的反映,自己还能质疑的话,那么当暗卫也带来了相似的反映,那还有什么理由去质疑?
是的,如果将大唐比喻做一台始终没有超过五十迈的汽车,那么现在,大唐的速度已经达到了六十迈。
而这一切,仅仅只是在立储之意表达出来以后的结果。
虽说李元吉也很清楚立储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性,但却远没有料到,会带来如此重大的影响。
“君与储君皆为君,二者缺一不可,这是传承,也是希望……”很少说话的尉迟敬德望着远处的天空,碧蓝碧蓝的,很好看。
政事什么的,他从不参与,矜矜业业的守好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就行了。
尉迟敬德从不与其他人去争夺什么,李元吉给的,他就接着,不给的,他不会去想,李元吉对禁军的安排,调整,他都一并执行,并没有利用职权在禁军中去提拔自己的手下。
争储,玄武门,逆袭。
尉迟敬德可谓是全程参与了下来,但他也有些后悔,现在来看,当初的选择的确是正确的,但却始终过不了自己内心中的那一关。
如果以前还可以将自己看作是一个忠臣,那么现在,就连尉迟敬德都不在将忠这个字挂在嘴边,他不觉得自己是忠臣,因为忠臣做不出那样的事情。
但他也不会去为了弥补以往的后悔,就去做其他的事情。
与世无争,安安静静,这就是尉迟敬德现在的心态。
“是啊,传承,多少朝代,又是毁在了传承二字上。”李元吉叹了口气,对于这点,他倒是深有感触。
历史上多少朝代都是因为这个被灭亡的,而终究其原因,无外乎一个字,权。
如果去调查的话,会发现皇帝最容易犯错的时候是有一定规律的,总结一下就是年少与晚年这两个时间段。
中间的时候,哪怕做些昏庸的决定,但只要自身不是那种昏庸之君,都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而这两个时期,是最危险的,因为昏招会一个接着一个,以至于逐渐的伤了根基。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朕想的再多,算的再多,也抵不上一个败家子。”紧接着,李元吉又摇了摇头。
一个人,最多能够左右三代人,三代过后,靠的就是运气了。
立下规矩,对于有些人来说,这是有用的,但对于有些人来说,这又是无用的,而规矩并不是万全的,规矩,早晚都是要落伍的。
“陛下,明年的时候,臣想退下来!”犹豫了许久,尉迟敬德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说道。
李元吉猛然一愣:“为何?是觉得这个位置不太适合你?还是有其他的想法?”
“这些年来,臣为大唐,为这个民族也奉献了不少,而如今大唐也日益稳定了下来,各方循序渐进,稳中有增,国力强盛,兵强马壮,臣虽然还可再干个十年,可十年后呢?君需要传承,军队也需要传承。
水师那边王玄策搞的有声有色,可是臣却比他大了将近二十岁,而且,臣觉得自己已经落伍了,现在的战争,臣总觉得有些有心无力,继续留下来,非但对臣无益,对大唐也同样无益。
趁着现在臣还能走的动,臣想到处走走,算是散散心,也算是欣赏一下大唐风光。”尉迟敬德语气极为平淡的说着,似是早已想好了一切。
离开,哪有那么容易?做出这个选择,更不容易。
军队不是官府,军队没有换届的时间。
除了士兵的服役期是相同的以外,军官的服役期限是不同的,当然,主要是因为每个人成为军官的时间不一样,虽说每级军官都有相对应的服役期,但军队这个特殊的地方,是不可能搞什么集中换届的。
尉迟敬德的请辞,倒是打了李元吉一个措手不及。
今年的尉迟敬德,也才四十九岁而已,这个年纪正是干事业的大好时光,虽说禁军的日子枯燥了一些,无聊了一些。
“你再考虑考虑吧,朕是不希望你走的,至少再干五年,等下一代人成长起来再做决定。”李元吉想了想,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挽留的好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