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还是很有契约精神的,当接到舰队要出征的命令之后,这十几个船主便取消了原先的出海计划,直接与家人告别,然后与舰队汇合一处。
“感觉怎么样?”望着一望无际的风帆战舰,参军长黄辉微笑着问着身旁的刘里。
第一波梯队,王玄策并没有计划亲自跟着出发,按照计划,第一波梯队由第一师师长全权负责,远征军参军长黄辉随队进行协调,所谓的协调,也就是充当禁军与第一师的传话筒,毕竟是禁军,人数虽少,但也不适合直接将其交给第一师去指挥。
而且在某些方面,还需要黄辉去负责的,比如说,王玄策早就知道这次的出征,根本不可能会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其实可以把黄辉看作是一名裁判,来监督第一师的,来给第一师打分的。
而王玄策则会跟着第二梯队,率领第二师,第三师两个师,在第一梯队出发后的第六至第七天赶至登陆地点与第一梯队汇合。
半个月内,五个师要全部出现在济州岛,并且在那里站稳脚跟。
这些计划很多人都不知道,整个指挥部,也仅仅只有王玄策和黄辉,以及黄辉的副手李琦三个人知道。
刘里的面色有些难看,但是看着战舰上正在不断忙碌的水手们,却又不太好意思表达自己的想法。
“还是有些太小看这片大海了。”刘里觉得脸上无光,他们已经进行了大量的防晕训练,事实上刚出海的时候还不错,可随着出海时间的增加,老毛病就又一次的出现了。
此刻船舱内的将士,一个个的无不是大吐特吐,吐的那叫一个天昏地暗,整个船舱内充满了呕吐物那难闻的气味。
“这很正常,事实上,陆战队在第一次上船的时候,模样比你们更惨。要怪也只能怪你们运气不好,如果能提前半年来的话,就可以提早接触一下登船的感觉,不过现在也不差,至少风力已经比之前弱的太多了,而且很快,这些风就会消失。”黄辉解释着。
这倒不是恭维话,而是真实的感受。
陆战队用了多久时间才适应的?三年,整整三年的时间,除去第一年的时候没有登船,那么现在自他们第一次登船,也已经有了三年的时间,而真正完全的适应,也是在去年,或者说是前年的时候,因为这已经是他们来到这里的第五个年头了。
禁军才来了多久?满打满算,不到四个月的时间,而且还是第一次登船,在海上感受这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如果能够直来直往的话,感觉会好很多,只是有些疑惑,这么来回不断的走之字路,在海上又没有任何的参照物,就不怕迷路吗?”刘里提出了自己的疑惑,船上的颠簸只是其一,更让人郁闷的是,船还在不断的转向走之字路,两者结合,才是晕船的根本原因。
“直来直往只有那些装备了蒸汽动力的战舰才可以做到,而我们乘坐的这种运输舰,他的动力只能依靠风力来推动,而现在的风向,直来直往不是不可以,但却会偏航,所以只能不断的走之字路,一是修正航向,二是利用这种路线,来提高舰队的速度。至于迷航,担心这个问题,倒不如担心一下战舰会不会触礁沉没更靠谱一些。”黄辉依旧是笑呵呵的解释着。
几年的时间,水师早就掌握了如何利用风帆来提供动力的技巧,现在别说是侧风行驶了,就是逆风行驶,除了速度慢一点以外,其他的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当然,被刘里看作是之字路的航线,其实在水师看来,这根本就不是之字路,等到逆风的时候,那才叫之字路呢。
现在这个,顶多就算是修正航向而已,每盏茶的时间修正一次,可以最大化的避免跑冤枉路,但是另一个,也就是造成了让刘里误认为是之字路的原因了,过于频繁的修正航向,对于一个已经失去了时间观念的人来说,真的跟不断的修正没什么区别。
“司南你应该知道吧?”黄辉继续说着。
“知道,不过体积太大,不太适合我们携带,不过高级别的将军手里是有的。”刘里点了点头,司南的确不方便作战部队携带,只有指挥部才会配备。
对于水师来说,司南的体积并不大,船上随便找个地方就可以放下,还不占地方,但对于步兵来说,却就显的太大了。
“除了太阳以外,你们是如何辨别方向的?”黄辉有些好奇的问着。
“很多,有时候会提前了解作战区域的长风向,然后根据树木草植的状态来判定方向,如果没有了解到常风向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棵大树,然后在它周围挖一圈,从土壤中的湿度来判断方向。”刘里耸了耸肩:“当然,有些时候这些方法也不是特别灵,所以在出征之前,上级会先为他们确定自身的方向,必要的时候,也会携带司南。不过这种情况很少,因为三种方法同时失效的可能性并不大。”
黄辉点了点头,步兵用于辨别方向的方法的确很多,但是水师却不行,一旦离开了码头,就面临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四周全是水,上哪去通过参照物确定方位?
有太阳的话还可以更直接一些,但太阳不是天天有的,水师也不能总在晴天的时候出海,那么司南的重要性就不言而喻了。
大量的航行,绘制海图,最主要的就是确定目的地的方位,然后通过海图和司南的指印,不断的修正航向就可以了,误差可以有,但绝不会超过一天的时间,如果超过了,那就可能是走错路了。
但这种情况极少遇见,因为军中还是有不少能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