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李元吉离开了三原,直奔西边的云阳。
云阳的地理位置比泾阳更加尴尬,因为不是主要的通道,且三原捷足先登,占据了有利因素。
所以云阳的人流量更加悲剧。
到了临近正午,李元吉一行这才悄悄的来到了云阳。
事实上的情况,与自己想象中的差不太多。
泾阳到了晚上还能偶尔的接待几个商队,但是云阳,可以说这里是毛也没有一根。
城内显的有些死气沉沉,倒也有人,不过是以百姓为主,商队在这里几乎是见不到的,偶尔的能够看到三三两两的马车进入,但是很显然,那些是去三原买货之后回来的,是商家自己派去的马车。
只是在城内转了一圈,半个时辰都不到的功夫,李元吉便带着人返回了长安。
实在是没什么可转的,而一圈下来,李元吉能给出的,也就四个字,毫无生机。
没有进行改革之前,云阳的日子就不怎么好过,但好歹还可以通过过境税来稍微弥补一些,但随着过境税的取消,又不在主要的商道上,所以云阳这下也就彻底的歇菜了。
短短的两天微服私访,走访了三个县城,但是李元吉心中却对整个大唐的境况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这种现象不是偶然的,不存在什么季节性,但也必须要想办法去改变,虽然很难,但若是不做的话,等待着这些本就不富裕,又不在商道上的县城来说,基本上是死路一条。
现在不比后世,经济不行可以修一条高速公路,再不济还可以想办法搞一条铁路,只要交通方便了,政策上在给些优惠,很容易将外来资金带进来。
但是现在,高速公路不存在,铁路虽然有了,但那是战略性的,不会为了某个县城而特意修一条铁路。
至于政策,全天下都是一个样,地方官府是无权做出这些决定的,他们也没有那个胆量敢去上报。
就算是有地方上报了,朝廷也绝不会批准,没有这个先例,加上地方太多,能够投资的资金并不多,开了这个头,现在就等于是打开了一个恶性循环的根源。
回到长安已是深夜,尽管城门已经关闭,城内也已经进入宵禁很长一段时间。
但是代表着至高皇权的李元吉,还是轻而易举的进入了长安,回到了宫中。
“陛下您可回来了!”前脚刚一进宫,还没来得及洗漱休息,房玄龄等人便一拥而上,满脸气愤的找上了李元吉。
“诸卿为何还在宫里?”李元吉愣了下,不禁问道,难道又出什么事了?
“陛下九五之尊,怎能如此随意离开长安呢?而且还只带了那么点人,连宋忠都不知道您去了哪里?臣等这两日以来也更是茶不思饭不香,甚至连觉都睡不着。”房玄龄没好气的嘟囔着。
这事本来是没人知道的,但是昨日萧冼有事要找皇帝汇报,结果来了之后却是没能见到人。
宋忠说是皇帝身体欠恙,暂不接见大臣,结果死脑筋的萧冼就要去找御医,宋忠死活不肯,自然也就露馅了。
再然后,一众大臣也就在这里等着,并且派人到各个城门候着。
这不,前脚刚得知李元吉回来的消息,后脚这帮大臣们就立即赶了过来,势要讨个说法。
“朕只是到外面看了看而已,没什么大事,诸位都先回去吧,明日晚些时候来议个事。”李元吉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陛下为何就看不出此事的严重性呢?陛下若是有事,大可派人前去解决,若是放心不过,也可通知礼部,兵部准备一番再出去,如此冒冒然然的就离开了皇宫,倘若陛下在外面出个什么事,大唐又将如何?陛下身为皇帝,就理应为大唐负责,而陛下如此不重视自己,又怎能为大唐负责?这还让大唐百姓如何将身家性命托付于陛下?”魏徵一脸严肃的指着李元吉怒斥道。
虽然入了阁,但也仅仅只是有个投票发言权,实权什么的依旧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