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既然答应了贫僧方才所请之事,贫僧怎能仍要将军滞留在这阴冷潮湿的山洞之中呢?呵呵,还是请将军随贫僧先回前山寺中去吧。”独语像是根本不担心独静发现李靖被自己放走这件事,呵呵笑着请李靖随他到前山寺中说话。
这一来,倒使得李靖绞尽了脑汁,也猜料不出其中的缘故了,谨慎起见,他并没打算就此离开山洞,而是请独语在洞中一块大石上坐下,向他问道:“大师切莫见责,在下心中尚存有诸多困惑难解之事,想请大师为我释疑解惑之后再随大师离开此洞。大师是怎么发现我被羁押在此的?”
“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将军有所不知,我那独静师兄多年来在山上居留期间,平素足不出户,一向都是只在后山寺中独自饮食起居,从不出寺的。近半个月来,有贫僧派往后山寺中助他清扫寺院的弟子来告知贫僧,称独静师兄此次回山居住,时常会趁人不备,悄悄溜出寺院,不知做些什么,贫僧得报后遂命人暗中跟踪独静师兄,果然在一连十几天后才发现了这座山洞,找到了被师兄羁押在此的将军。”独语情知今日自己若不能解开李靖心头的困惑,他是决不肯随自己离开这座山洞的,遂稳稳地坐在洞中大石上,从容答道。
“前次上山时,在下曾误入后山寺中,当时发现后山寺中也有百十名僧众居住,为何方才大师声称,仅有独静大师一人在后山寺中居住呢?”李靖以为自己抓住了独语话中的破绽,随即问道。
“事到如今,既然贫僧有赖将军日后在晋王面前替敝寺多进些美言,以使寺院得到保全,就无需对将军再隐瞒什么了。但不知将军是否有兴趣听贫僧详细说说近十几年来天台山天台寺的一些旧事,以便解开将军心头的困惑。”独语早就料到李靖会继续追问下去,依旧从容不迫地说道。
“愿离其详。”
“将军可能也有所耳闻,目下天台寺住持智觊并不是在天台寺出家剃度的,而是十几年前自外云游来此,通过与独静师兄辩论佛法精义,而被先师慧思大师竭力挽留在天台寺做了住持的。正是因为这件事,独静师兄与智觊师弟之间才生了嫌隙,加之此后不久,智觊师弟妙解法华三味,在天台寺开创了佛道天台宗,使得包括独静师兄门下弟子的寺中所有僧众尽皆拜服不已,纷纷转投智觊师弟,越发激化了二人之间的矛盾,才形成了如今前后山上各有一座天台寺,前山寺中僧众如云、香火旺盛,后山寺院分外冷清,只留下独静师兄一人独居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