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因返回谢讽、萧萧居住的扬州总管府东跨院寻找落在那里的手机,不意听到了萧萧和瑟瑟两人的一番私下交谈,从中受到启发,对心意更平添了一份新的怀疑:怀疑关自在并非单指一人,而可能是不同身份的两个,甚至是三个人,而如能证实心意并非真心向朝廷投诚的话,那么她很可能就是另一位关自在。
一经悟到了这一点,连杨广本人也被突然浮现在他脑海中的这个离奇的想法吓了一跳:这也有点过于匪夷所思了吧。自己单从关自在一个虚妄的名号就猜测“雁巢”的大头领不是固定一人,这是不是有些异想天开了些,再者,心意依靠揭露关自在的真正面目和出卖数百名南陈细作来博得朝廷对她的信任,又有什么实际的价值呢?
正是由于随之产生的一系列自相矛盾的疑问,使得杨广一连数日都徘徊于两种截然不同的思路间,不知如何决断、行事才是。
恰在这时,王妃萧厄又有了身孕。
裴蕴不知从哪里得知萧厄又有了身孕的消息后,特地跑来向杨广建言:“出于谨慎起见,不宜再将心意、司马珞等人安置在总管府西跨院居住,应把她二人挪出总管府去住。”
“冲之,你要把她二人挪到何处去住呢?莫非真要把她和司马珞安置到雷山上,广陵书院吗?”杨广因对自己头脑中新冒出的关自在并非专指一人的想法还思虑得不够周全,故而未曾向裴蕴提起过他怀疑心意可能是新的关自在的想法,今日听他建言将心意挪出总管府去住,明知他这么做,是为怀有身孕的王妃萧厄的安全打算,也忍不住向他询问真实想法道。
“王爷,与广陵隔江相望的建康城中前不久才出了王仆射遇刺一事,下官料想,建康城中必有南陈残部中的首脑人物在暗中指挥、操纵其事,再者,之前数月下官虽屡屡试探心意,却始终未见她露出破绽,依下官之见,莫不如就将心意、司马珞送过江去,暂时安置到建康城去,给他带个火上浇油,一箭双雕,既可逼引得藏匿于建康城中的南陈细作现身,又能试探出心意是否与南陈暗中勾连,王爷以为如何?”裴蕴似乎对此事思谋已久,从容不迫地答道。
“心意是出卖‘雁巢’及关自在的罪魁祸首,‘雁巢’残部如获知她居于建康的消息,必想方设法除了她,为其同党报仇雪恨,倘若心意并非诚心投靠朝廷,将她挪到建康去住,也可借此机会试探出她是否与南陈还有暗中勾连,唔,冲之,你的这个主意不错。”杨广赞赏地冲裴蕴点了点头,话锋陡地一转,问道,“然则,冲之,你心中是否存了一份与建平争功的心思,才向本王建言将心意、司马珞二人挪往建康居住的呢?”